核心提示:
1、数藏平台自买自卖的“洗售交易”行为,既有可能构成民事欺诈,又有可能构成刑事
2、目前数藏行业缺少针对性的监管规定,监管力度可能逐步收紧,我们强烈建议数藏平台摒弃洗售交易,同时限制平台员工对本平台数字藏品的自买自卖行为。
3、民事欺诈与刑事的界分问题复杂多样,我们建议通过“重要事项+民事救济可能性丧失”的标准区分民事欺诈与刑事,充分发挥刑法的谦抑性原则。
一、问题的提出
“洗售交易”原本是证券、期货交易领域的名词,指行为人通过自己实际控制的账户进行自买自卖的行为,行为人常通过自买自卖来制造股票、期货交易非常活跃的假象,从而误导投资者争相买入,以此拉高证券产品的价格。
以证券、期货为对象的洗售交易为刑法所明令禁止。《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八十二条明确规定,在自己实际控制的账户之间进行证券交易,或者以自己为交易对象,自买自卖期货合约,影响证券、期货交易价格或者证券、期货交易量,情节严重的,构成操纵证券、期货市场罪。在我国,通常将法定刑为三年以上有期徒刑的犯罪称之为“重罪”,操纵证券、期货市场罪的最低法定刑为五年有期徒刑,属于破坏金融管理秩序犯罪中的重罪,国家对于证券、期货市场中洗售交易行为的打击力度之大可见一斑。
值得注意的是,国内部分数藏平台也存在典型的洗售交易行为。较为熟知的案例是前段时间网络黑客团体将国内某数藏平台自买自卖炒高价格的证据公之于众,进而引起该平台消费者的巨大恐慌;又如某平台通过自买自卖行为将平台发售价格仅百余元的数字藏品炒作至6000余元。
深圳欢乐港湾发行NFT数字藏品:金色财经报道,深圳欢乐港湾在“湾区之光”摩天轮一周年之际推出大湾区首个文旅主题数字艺术藏品 “湾区之光”摩天轮一周年珍藏限量年卡,数字艺术藏品《“摩”力港湾》共有4款,每款限量1999份。此次欢乐港湾通过区块链NFT技术发售数字艺术藏品均基于腾讯云至信链发行,每件数字藏品在至信链上都拥有唯一专属标识。未来,NFT将是元宇宙经济活动中,连接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重要载体,此次欢乐港湾通过区块链NFT技术发售“湾区之光”摩天轮数字艺术藏品,将开启摩天轮“圆”宇宙世界通行证。(深圳新闻网)[2022/4/18 14:31:40]
上述案例中自买自卖的洗售行为显然违反“三协会倡议”关于自觉抵制NFT投机操作行为的规定,但问题在于“三协会倡议”的性质仅是行业规范,由此必须追问,数藏平台针对数字藏品的洗售行为,除了涉嫌违反行业规范外,是否涉嫌触犯刑法?我们认为,数藏平台针对数字藏品的洗售行为具有构成罪的刑事风险,必须予以重视。
二、以数字藏品为对象的洗售交易的性质分析
新加坡将对NFT交易征收所得税:3月11日消息,新加坡财政部长Lawrence Wong周五在议会表示,新加坡现行的所得税规则将适用于NFT交易,也适用于交易NFT的个人。此外,Wong指出,由于新加坡没有资本利得税制度,因此此类收益将不征税。(新加坡媒体商业时报)[2022/3/11 13:51:22]
、民事欺诈与的关系
商品交易过程中的行为普遍存在。如商家为了将商品卖得好价钱,通常会在商品进价、商品功能等方面对消费者做以夸大,这种夸大便是典型的商品交易过程中的行为。类似的为法律所容许,亦是商品经济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之现象。
在此基础上,某些行为的程度可能更重,以至于违反《民法典》《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等法律规范,消费者可以根据上述法律规范寻求民事救济,这类民事行为学界通常称之为“欺诈”。
倘若某一欺诈行为除了违反《民法典》等民商事法律外,同时符合《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罪的犯罪构成,则这类触犯刑法的欺诈行为便称之为“”。
因此,我们可以大致认为、欺诈、三者的范围逐步缩小,行为的范围最大,毫无疑问所有的欺诈和都是行为。再考虑欺诈行为与行为的关系,我们可以大致认为行为是欺诈行为的真子集,即构成民事欺诈的行为,不一定构成;但行为一定也符合民事欺诈的特征。
Roc-A-Fella Records就Jay-Z的NFT提起诉讼:金色财经报道,嘻哈唱片公司Roc-A-Fella正在就与Jay-Z相关的NFT起诉其联合创始人之一Damon Dash。根据上周在联邦法院提起的诉讼,Damon Dash计划在名为SuperFarm的在线市场上出售与Jay-Z的首张专辑“合理怀疑”相关的NFT。这张专辑于1996年在Roc-A-Fella发行。Roc-A-Fella表示,虽然每位联合创始人都拥有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但Dash对Roc-A-Fella的任何唱片(包括“合理怀疑”)没有个人权利,而且他不能出售他所不拥有的。[2021/6/22 23:55:08]
特定情形下以数字藏品为对象的洗售交易属于欺诈行为
欺诈有两种典型的行为模式,其一即虚构事实、其二即隐瞒真相。以数字藏品为对象的洗售交易,平台通过自买自卖来制造数字藏品市场活跃、数字藏品能够大幅度升值的假象,这属于典型的虚构事实。倘若通过洗售使得该数字藏品的价格严重背离其原本价格,那么这种虚构事实的行为就已经不是为法律所容许的、商品交易中存在的行为,而是民事欺诈。消费者可以主张相应的民事救济,救济方式包括但不限于主张《民法典》第一百四十八条所规定的撤销权。即一方以欺诈手段,使对方在违背真实意思的情况下实施的民事法律行为,受欺诈方有权请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予以撤销。
由此,我们可以认定特定情形下,即平台通过洗售使得数字藏品的价格严重背离其原本价格的情形下,相关的洗售行为并非法所允许的行为,而是欺诈行为。下一步我们便要分析,这种欺诈行为是否触犯刑法,进而具有构成罪的刑事风险。必须承认,一直以来,如何在诸多的欺诈行为中筛选出刑事案件,对欺诈行为进行有效的刑民界分,是理论与实务中的难题。
Crypto.com NFT平台即将发布阿斯顿·马丁高知特F1车队NFT:Crypto.com在推特上宣布,其NFT平台即将发布阿斯顿·马丁高知特F1车队NFT。[2021/3/27 19:22:33]
欺诈与的区分——现有学说之展开
在比较法领域,日本刑法学界的有力观点认为,如果交易的对方知道真实情况便不会实施该财产的处分行为,却捏造这种重要事实,这样的行为就是触犯刑法的行为。由此,日本早期判例认为,“即便冒称商品名称,而其品质、价格毫无变化,买主也并不拘泥于商品名称而是自己鉴别后买入的场合,并不构成罪。换言之,当欺诈的内容对于买主处分财产的行为并不重要时,此种欺诈不可能构成刑事上的。此即所谓的“重要事项说”。
目前我国刑法学界、实务界有相当一部分学者具有留日背景,“重要事项说”对我国刑法学界、实务界产生了巨大影响。按照该说,行为是否实质性地侵害罪所保护的法益,成为刑事上的行为,应当取决于“作为交付之判断基础的重要事项”为标准。至于交付之判断基础的事实中的哪些内容是“重要事项”,一般认为“经济交易的重要目的能否达成”就是判断重要事项的标准。以数字藏品市场为例,不可否认目前有相当一部分购买者购买数字藏品是为了赚取其升值之后的差价。那么“赚取升值后的差价”就是购买者的“经济交易的重要目的”。在这一基础上,数藏平台通过洗售交易制造了数字藏品可以大幅度升值的假象,这一欺诈行为就是对于“重要事项”的欺诈,因而具有构成刑事的法律危险。
NFT 概念板块今日平均涨幅为0.49%:金色财经行情显示,NFT 概念板块今日平均涨幅为0.49%。16个币种中6个上涨,10个下跌,其中领涨币种为:LAR(+15.59%)、RARI(+4.09%)、MEME(+2.05%)。领跌币种为:MANA(-4.70%)、SAND(-4.03%)、MIX(-2.94%)。[2020/12/21 15:56:11]
三、对刑事成立范围可能的限缩解释
不可否认的是,“重要事项说”在一定程度上限缩了犯罪的处罚范围,即卖家对于“非重要事实”的,并不应为刑法所禁止。然而“重要事项说”的问题也是明显的。其一,“作为交付之判断基础的重要事项”如何界定,并没有一个通用的标准;其二,某些民事欺诈的内容同样属于交易的重要事项时,应当如何对民事欺诈和进行区分?针对“重要事项说”的上述问题,国内学者对该学说做出了不同程度的修正。
修正的重要事项说——以“民事救济可能的基本丧失”作为欺诈行为刑民界分的标准
有学者认为,在上述“重要事项说”的基础上,应当以“民事救济可能的基本丧失”作为欺诈行为刑民界分的标准。该理论认为,民事欺诈和的区分关键在于“民事救济无力”。举例而言,倘若被害人在交付财物后即便能够发现真相,也难以通过民事诉讼等救济措施弥补损失,则构成刑事;反之,虽然受害人在于给付相关的重要事项尚陷入认识错误,但只要采取相应的手段就能够保障财产权益,就属于民事欺诈行为。
具体到数字藏品领域,倘若数藏平台通过不断的洗售交易,造成数藏市场活跃的假象,从而误导消费者竞相买入,当该数字藏品的价格严重背离其原本价格时,数藏平台便构成民事欺诈。在这个基础上,倘若数藏平台随时预备“卷款跑路”,或提供虚假的投诉、维权渠道,虚构平台信息,致使消费者在购买数字藏品后失去了民事救济的可能,那么此时平台的洗售交易行为便是典型的刑事行为。
我们认为,上述理论是合理的且能充分体现出刑法的谦抑性原则。
首先,该理论与目前我国司法实务的做法相契合。刑事审判参考第1342号指导性案例明确区分了陌生人之间的与熟人之间的,在陌生人的场合,由于被害人不知道犯罪分子的姓名、住址、犯罪分子一旦得逞,便会切断与被害人的联系,进而使得被害人丧失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民事救济的可能,此时犯罪分子便构成罪。这一裁判要旨与上文所列之数字藏品领域洗售交易在特定情形下构成罪的内核是一致的。其次,民事救济可能的基本丧失与罪中的“非法占有目的”之认定,属于一体两面之问题。二者属于同一对象的主客观两个方面,这亦能够与传统观点做到理论上的自洽。最后,该理论能够显著限缩刑事的成立范围,进而发挥刑法的谦抑性原则。
四、结论
数藏平台“洗售交易”的红线界限
正如上文所述,数藏平台通过自买自卖的洗售交易,虚构数藏市场繁荣的假象,进而拉高数字藏品售价的行为,可能构成一般意义上的行为、民事欺诈行为、刑事行为。
1、当数藏平台偶尔出现洗售交易,且对数字藏品的价格影响极小,甚至并没有影响到数字藏品的价格时,这种情况不宜认定为民事欺诈,而应当认为是商品交易过程中所容认的行为。
2、当数藏平台通过频繁的洗售交易,制造数藏市场繁荣的假象,大幅拉升数字藏品的售价,使得数字藏品售价严重背离其合理价格时,这种洗售交易便有可能构成民事欺诈行为。此时数藏平台不仅涉嫌违反“三协会倡议”,亦有可能违反《反不正当竞争法》及《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同时消费者可依据《民法典》主张相应的民事救济。
3、在第二种情况的基础上,倘若有证据证明数藏平台随时准备“卷款跑路”,或虚构平台信息、虚构联系方式、公司地址、投诉渠道等信息,则该洗售交易行为便有极大的可能构成刑事。
数藏平台对待“洗售交易”务必要树立红线意识
上述“洗售交易”的红线界限仅仅是充分发挥刑法谦抑性原则基础上的结论。我们必须认识到对于数字藏品洗售交易行为的刑民界分是具体的、动态的。倘若数藏行业整体发展混乱,金融化趋势明显,势必会引起监管部门的强力监管,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鉴于此,我们在此强烈建议:
1、尽最大可能避免平台员工买卖自己平台的数字藏品,以防止潜在的不受控的洗售行为;
2、摒弃平台官方渠道的洗售交易行为,即使仅仅是法律所容认的“”,也要尽力杜绝,唯有如此才能让数字藏品行业长效、健康发展。
1.西田典之,日本刑法各论,刘明祥,王昭武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150页。
2.大判大正8·3·27刑录25辑第396页。
3.陈少青,刑民界分视野下罪成立范围的实质认定,载中国法学,2021年第1期,第285-304页。
4.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二、三、四、五庭主办:《刑事审判参考》,法律出版社2020年版,第60-61页。
5.参见,陈少青文,第299页。
7月30日消息,Voyager前首席创新官ShingoLavine和他的父亲、商业伙伴AdamLavine试图推迟该公司的重组计划,并呼吁以破产程序来探索他的替代方案.
1900/1/1 0:00:00可以预见,未来会有更多寻求年轻用户市场的中国企业购买“猴子”。作者:润升&念青,链捕手近日,相信不少人看到了以下这张截图,央视网官方微博参与无聊猿“遇见你是我的猿”话题,并转发凤凰周刊官.
1900/1/1 0:00:00过去一个月,对冲基金一直在做空Tether,并认为这种与美元挂钩的稳定币可能崩溃。卖空是指预期资产在未来会贬值的情况下出售资产的行为.
1900/1/1 0:00:00在过去的几个月里,Terra等项目高调的破产,以及代币价格的低迷,使许多人对该领域持怀疑态度。市场崩盘引发了围绕P2E游戏的整体恐惧.
1900/1/1 0:00:00撰文:Spike?编辑:JerryCrypto?出品:ThePrimedia「DeSoc」的深层含义是「去中心化社会」,「DeSoc中的金融」是指」去中心化社会的金融,其特点是具备普惠属性.
1900/1/1 0:00:00原文作者:JeremyAllaire原文编译:0x9F、0×214,BlockBeats本文梳理自CircleCEOJeremyAllaire在个人社交媒体平台上的观点.
1900/1/1 0:00:00